上一世被君长霄从身后偷袭的时候,他就知道那场算计不是一时愤怒的冲动,而是早有预谋的清除。

    这一世回来,他在金銮殿的密龛中,找到了一道密旨,那是留给君长霄的遗诏。

    即便没有被偷袭成功,那道密旨也会让他去死。

    父子俩一个德性,都生性多疑,生怕别人惦记他们的皇位。

    就算自己是月皇后的义弟,也不容许威胁到皇位的存在。

    坐在摄政王府属于陌言灼的房间里等着上药的时候,君长阙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着来了。

    先前就是因为跟他去了一趟清橒小筑,宫里那人怕是都要怀疑自己要篡位了。

    这会儿明明知道会有麻烦,回过神人就在这里了。

    像他们这样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轻易让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即便那人再如何熟悉。

    三年前给自己治伤的是陌言灼的手下,医术不错。

    这会儿来的也是他。

    暗卫归影打探了一下,叫什么云琮。

    看着陌言灼接过云琮手里的药膏,站在自己面前。

    君长阙抬眼觑他:“……?”

    陌言灼一脸自然的揭开药瓶,凑近,抬手往他的眼角伸去。

    放大的脸没有一丝瑕疵,君长阙往后一靠,语气急促:“我自己来。”

    “别动。”

    清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压,微凉的指尖落在脸上。

    他身上清冽似莲的气息萦绕鼻间。

    君长阙保持着往后靠的姿势,微微皱眉,让他抹药。

    完全不明白向来有洁癖,且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摄政王怎会纡尊降贵来给一个不入眼的人上药。

    陌言灼一开始是认真的上药,慢慢的放缓动作,手指停着片刻未动。

    “怎么?”

    君长阙忽然出声,才让他回神,手指蜷缩了一下,缓缓的收回来:“没什么,好了。”

    萦绕着自己的气息离去,君长阙坐直身子,轻轻松了口气。

    上药的地方完全没什么感觉,抬手想触碰一下,看到桌子上的水,他端起来垂眸看着水中倒影。

    药效是真的好,这么片刻已经消肿了。

    陌言灼坐在他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他安静的将药瓶盖好,放在桌子上。

    也没有说话,就是慢条斯理的摩擦着腰间的玉珏。

    莫名的感觉氛围有些奇怪。

    君长阙正要开口说自己要离开了,他先说话了。

    “三年前,你说要给我送一些上好的伤药。”

    第9章 可做好决定了

    君长阙疑惑:“嗯?”

    陌言灼抬眸看着他:“你还没送给我。”

    不是,他摄政王府缺药?

    将他一句玩笑的话记在心上。

    瞪着他的眼眸睁大,不可置信的模样才算有些少年人的样子。

    陌言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顿了一下,他道:“行吧,我让人送来。”

    怪异的氛围恢复正常。

    君长阙随意的靠着,在让他放松的环境下,他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的。

    “你受伤,是因为那位觉得你和本王走太近了?”

    还没来得及问人他去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君长阙心道:你知道我们走得近会让那人忌惮,还敢邀请我来你的王府?

    “不是。”

    回答完才发现他说的太模糊,又道,“是质问过,不过这伤与他无关。”

    陌言灼明了,那就是淑妃动的手了。

    前世君长阙登基为帝几日,她逼迫他将帝位还给君长霄,没有如愿,她一根白绫吊死在君长阙的寝宫门口。

    从御书房回到寝宫的君长阙,只看到门口空中晃悠着的穿着红衣的尸首,放下来的时候,淑妃死死的盯着他。

    君长阙半月没有上朝,外人只以为是他惧怕臣民说他逼死母妃,篡位夺权的心虚,才会躲起来不见面的。

    朝臣逼迫他退位,君长阙披散着头发,赤脚打开殿门,手里拎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指着最前面的大臣。

    疯批暴躁的狠厉帝王,让朝臣惧怕,也更坚定了要让他退位的想法。

    老太傅以命相逼,试图撞死在大殿门前。

    “太傅府,共三十人,太傅夫人一家,共七十人,其中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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