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求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也提出如果明天遇不到人,那就要彻底算了。我当然点头同意。田七最后问我:“你看到他的脸了吗?我们怎么认出他?”

    “没看到,”我记得我磨着牙说,“不过我也不需要看了,没脸我照样认得出——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出去了,然后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也没看到那人一根汗毛。其他四个人倒没什么,他们同时也在玩乐;可我就只顾着在人山人海中找出那个人,全程心不在焉。就这样迎来了晚上。我纠结地带上那个男式面具再次出门。在面具里闷闷的感觉总让我疑心下一秒我的眼前会不会突然出现乱哄哄闪烁的黄绿色光芒。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次扫视中,我终于再一次看到了他。比起昨天,他多穿了一件夹克,下边则改穿了短裤,头上还带着我昨天带过的女式的面具,简直不伦不类到极点。但我还是凭我对他无与伦比的仇恨认出了他。

    “就是他!”我指着他大喊。田七他们愣了一下,一起围了过去。

    那个人似乎是向我们这边抬头了,看来是发现了我们。我们都做好了追人的准备,但是他再一次出乎了我的预料。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向我们这边抬手打了个招呼,就朝我们这边踱了过来。反倒是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嗨,老兄!”他跟我问好,用的正是我昨天的招呼,“昨天天上下金子啦,好玩儿不?”

    我听到身后同时响起好几声闷笑。我想我的脸一定紫了。

    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看到他走得更近,往我手臂上一拉,自己的手臂往我脖子边一勾,居然一副哥俩好的姿势:“来来来,俗话说相逢即有缘,既然有缘别错过,一起逛逛呗。”

    我怎么都料不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再一次愣了。我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给那个人拖出了好一段距离,回头发现四个人一个都没少地跟在后面。带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开始挣扎。

    那人从善如流地放开了我,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们其实一开始也没对找到他抱太大希望,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上去群殴?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军人,无论是纪律还是荣誉感都不允许我们用武力欺凌平民。可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夜市街头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现在有五个人跟在那人的身后了。这在外人看来肯定也非常不对劲:一个穿着怪里怪气,带着女式面具但怎么看那身材都是男 Xi_ng 的人若无其事走在前面,一伙穿着海军军服带着男 Xi_ng 面具的傻大兵在后面呆呆跟着。期间,那个人甚至还去了几次烧烤摊,懒汉似的应答着摊主关心的询问。我们就这么跟着他走到了偏僻了一些的自动停车场,简直就像失魂落魄的儿童们跟着吹起魔笛的牧羊人走出城市。

    最终那人停了下来。我们如梦初醒,不过我们并不怕他,我们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我们人多……

    但他叹口气,又笑了:“有点丢军人的脸哪你们。想一起上?群殴?”

    我们当然猛摇头,有些事是不能被误会的。为表绝不群殴的诚意,我们还摘下了面具。田七尴尬地咳了一声,对那人说:“不然你道个歉我们也就了了……”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没道理,不再说下去了。

    我从头把事情想了一遍,也觉得其实不是个事儿。虽然认识到自己不是有理一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我那时是真觉得这人欠揍。“你们摁住他先,”我说,“我先去买袋萤火虫。”

    “哎别急嘛,我们有事好商量。”他阻止我,“不然还是武力解决吧。别看我这副样子,我可也是个军人啊,呵呵。”

    “你?”我根本不相信,“你自己也说过,从站姿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军人。”

    “我例外。”他无耻地说,说着就一个立正。他身上那股懒气突然就消弭于无形了,姿势非常完美,即使不是军人,也一定受过特训。

    这时他又软了下来,重新恢复成原来那副懒样:“怎么着?要不要哥给你们踢几个正步?”

    没人说话。虽然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但我相信我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那一幕,像一群孩子看着一只竹节虫突然从红漆柱上爬到了草枝上似的。

    很久以后才有人说话:“你是……星际军的?”

    “对。”他承认。

    这时我想起了他给我摘戴面具时的干脆利索:“你难道是宇宙飞行员?驾驶宇宙战机的?”

    “我确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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