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作品:《自由之笼

来今天早上,在明德堂外面的那人是你。”长庚说。

    “我就藏在那梅树上,你没发现?”

    “我只看到树枝在颤,还以为是鸟。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找了个好大夫。”

    “已经痊愈了吗?”

    “这毒……”任肆杯刚想说这毒无法痊愈,但见长庚目光关切,便改了口。“已经好了七八成了,不影响。”

    长庚一听任肆杯的毒无大碍,便迫不及待地问:“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我师傅,”任肆杯一笑,伸出十根手指,“练这功夫很辛苦,十年才算初成。我从小开始跟师傅修习,每日脚绑沙袋,从山腰的石阶往上爬,要在日出前抵达山顶。”

    “如果你没有赶到会怎么样?”

    “那我就得再绑着沙袋爬下山。我和你一样,总在练武时偷懒。但我慢慢发现,如果不认真练武,就打不过我师哥,所以我只好听师傅的话,专心修习。”

    “你师哥比你更厉害?”

    任肆杯点点头。“厉害得多。”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去边关当兵了。”任肆杯不想继续谈论下去,便拾起木几上那本没了封皮的旧书,见反扣的那一页首列印着:

    第5回 泣秦庭申包胥借兵 退吴师楚昭王返国。

    任肆杯道:“你也看《东周列国志》?”

    “任大哥看过?”

    “看过,”任肆杯放下书,“和你一般年纪时看的。”

    “这书里的故事真好。要不是烛光太暗,看久了眼睛会酸,我晚上不睡觉,也要读完这书的。”

    “晚上不睡觉,所以白日听课时便打瞌睡么?”

    长庚窘迫地一笑。

    任肆杯指着长庚 L_uo 露在外,缠满布带的那只胳膊,道:“你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长庚犹豫道,“是三皇哥打的。”

    “你惹他了?”

    “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长庚的声音渐低下去。

    “我以前身上也老落伤。”任肆杯腹中饥饿,便拿起长庚没有吃完的糖油饼,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都是我师哥打的。”

    长庚睁大眼睛,眼见自己一天都没舍得吃的食物悉数进了任肆杯的肚子,心里着急,但不知该如何说。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下次出宫再给你买去。”任肆杯道。

    “这食物叫什么?我从未在宫里见过。”

    “糖油饼。京城百姓常吃的早点,你没吃过?”

    长庚摇摇头。

    任肆杯想了想,道:“那螺丝转儿呢?”

    “不曾。”

    任肆杯吃掉最后一口糖油饼,把指尖沾到的油脂在衣襟上抹净。“行,我都记下,等回头出宫时,给你带全了。”

    长庚愣住了。“不用……这太麻烦你了。”

    “我还要在你这儿住段日子呢,总得交租子吧?”任肆杯吃饱喝足,在席上躺了下来。夕阳的方斑正好罩住他全身,晒得他自在舒服。果然还是比咀英阁的冷榻要好。任肆杯一想到今晚还要去承乾宫,便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

    长庚想要追问,但见任肆杯已经阖上了眼睛,一时踌躇,不知是否该出声。这时,他听见任肆杯道:“《东周列国志》的第七十七回 ,你不用看了,我今晚讲给你听。”

    夜里,任肆杯又去了趟东六宫。右骁卫的人已经离开。承乾宫朱门紧闭,只有牌匾下的一对灯笼还亮着。

    他翻过朱墙,跃上主屋顶,朝隔壁的听雪堂俯瞰下去。厢房的纸窗一片黑暗,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借助月光,他能看见院中的梅树旁有个新掘出的坑,挖出的泥雪堆在一旁,无人去扫。

    任肆杯跳下屋檐,走到那处土坑旁,蹲下/身来仔细观察。

    坑深约半丈,呈底宽顶窄之型,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埋过陶坛一类的器皿。他从坑底拾起一撮碎土,放到鼻尖去嗅,除了土腥味,什么都没有闻见。

    他张开手指,让碎土从指间滑落,口中喃喃道:“奇怪了,这坑里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厢房传来响动。任肆杯立刻攀上坑旁的梅树,脚尖一蹬树梢,跳上最近的屋檐。

    从檐下的厢房里,走出两名卫兵,佩剑都已出鞘。他们在院中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人迹。

    一人将剑装回鞘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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