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作品:《自由之笼

儿爷抱在怀里,跟上任肆杯,向食肆走去。

    在旁人看来,他们像一对兄弟。哥哥闲适淡然,弟弟则有些拘谨。任肆杯穿的仍是那套玄色衣裳,但已将它重新浆洗过。长庚则穿黑边白底的圆领襕衫,外披镶有狐毛领的薄氅,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士子。

    一条乌篷船停泊在岸边,船头立着一排蔫头耷脑的渔鹰。长庚问任肆杯那是什么。任肆杯解释道,那是渔民捕鱼的工具。长庚又问,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还要让它们下水。任肆杯答不上来。这船看上去像是淮南一带的样式,或许是为了除夕夜进宫给皇帝表演的,但他们没想到皇帝今年病危,连御宴上的杂耍百戏都一并取消了。不过,虽然无法进入宫,但在这样热闹的夜晚在宫外表演,也能赚上不少铜钱。

    乌篷船旁,停靠有另外一艘样式奇特的小船。它没有船舱。宽阔的甲板上,四根竹条共同撑起一根高竿,其尾部嵌在一垛石臼中,用以固定。两个壮实的成年男 Xi_ng 脚踩石臼,双臂各搂抱着四根竹条,以平衡晃动的高竿。

    在高竿上,有一名衣着白衣,腰缠红带的少年。他灵活地在高竿上攀爬,期间或挺或抱,或抓或立,摆出种种顽猴般的姿势,动作危险至极,不时惊起两岸看客的阵阵惊呼。那竿顺着少年的走势,极富韧 Xi_ng 地上下晃动,少年借助回弹之力,时而在高竿上立起,随后又半蹲下来,给高竿以回摆的重量。

    任肆杯凝视着那少年,眉头渐渐蹙起。那少年的身法……怎么看起来如此熟悉?但当他越想厘清,就越难以回忆起来。他站在原地,陷入重重思绪,长庚也只好陪在他身旁,观赏那渔家少年的杂耍。

    那白衣少年用双腿盘住竹竿的腰身,手搭凉棚,作顽猴望月状。他身体的重量压下高竿,使它逐渐向任肆杯和长庚所站的河岸这侧摆来,犹如从天而降。长庚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这一动,将任肆杯从沉思间惊醒。

    他抬头望去,恰与那少年的视线对上了。那是一副石雕般毫无表情的面孔。一支烟火升腾而起,点点光芒洒落在郢河上。少年五官的 Yi-n 影在火光中变幻伸缩,瞳仁间倒映出 Yi-n 鸷的粼光。

    与皇氏宗祠那一夜似曾相识的不安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任肆杯本能地一把抱住长庚。长庚的鼻子狠狠地撞在任肆杯的 X_io_ng 膛上,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但立刻收了声,因为他能感觉到任肆杯绷紧的身体。

    任肆杯紧紧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高竿少年,他右脚向后退却一步,想从观赏的人群间脱离。但他身后却有一人紧紧相贴,那人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后,任肆杯心道不妙。他来不及反应,却道腰眼一凉,似是匕首刺入的触感,霎时传来痛楚。任肆杯猛然转身,向身后偷袭他的那人拍出一掌。而借着这一掌的反力,他身子也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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