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作品:《自由之笼


    “长庚走了吗?”

    “走了,半个时辰前走的。”

    “你没去送他?”

    “他生我气了,我不敢去送。”

    辽公子一笑。“是气你瞒着他这些事罢。”

    “我会告诉他这些事的,只是时机还没到,那个太监来得也太突然了。”

    辽公子拿纸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不,谁都没有错,只能说那个孩子太聪明了。”

    “是啊,”任肆杯叹了口气,“他一听到梁崇岳继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梁崇岳埋的线太深,若不是你追到‘刀’的堂口,我和姊姊可能要再过半个月才能查出来。”辽公子用茶盖撇去茶叶的浮沫。“重鼓那边有什么消息?”

    “那个叫刑鸦的服毒自杀了,另一个叫霜寒的在吞药前被重鼓锁住了喉咙,捡了条命回来。但他嘴巴太硬,站笼关了两天都没憋出一句话。”

    “他们不是还有一人,作案时露了脸,衙门那边正在追查么?”

    “你是说那个长得像佛陀的人?”任肆杯忆起在衙门口看到的通缉告示,“多日没消息,那人多半是潜逃出城了。”

    辽公子将茶递到嘴边,却久久不酌。虽然已经找到梁崇岳与“刀”勾结,刺杀朝中太子一党的线索,但如今他已登基,各类典仪也都在筹办中。朝中虽有轻微的异议,但拥立太子的主心骨柳伉已为刺客所杀,诸臣看在眼里,为了自保,也不会公然表露反对之意。此外,辽公子的姊姊,皇太后喻氏仍因巫盅案被软禁于椒宫,分明是梁崇岳把她当作了人质,警告辽公子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唯一的变数,便是远在边关的太子梁少崧了。他有最合理的继位资格,如果他能安然回京,振臂一呼,获得群臣拥护,他们一党尚能与梁崇岳斗一斗。

    辽公子将茶盏放下,轻言道:“你的伤如何了?”

    “还是那样,”任肆杯撇嘴道,“看来只有根除‘刀’种下的毒,才能完全恢复。”

    “让重鼓审讯时当心点,别把那人治死了,他是我们唯一能 M-o 到‘刀’本部的线索。”

    “比起操心这毒,我更担心长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让他回宫?”

    辽公子一挑眉毛。“你担心梁崇岳会在宫里暗中下手?”

    “他有九成九的几率会这么做。”

    “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自保尚且不暇,已经没什么理由去保护那个孩子了。”

    任肆杯的语气冷了下来。“是啊,我就是最不喜欢你这一点。”

    “如果你是我,也会这么想的。”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京城一待就是二十年,而是找个好山好水的封地,自己去快活逍遥。”

    辽公子攥着茶盖的手起了青筋。“可惜……我们谁也不是,我还是辽公子,而你……是石羚子的徒弟。”

    “很快就不是了,”任肆杯交叉双臂,“等到下一个惊蛰,我就要回隐机山去了。”

    “但两个月内,京城的局势就会大定,”辽公子将茶杯轻轻盖上,“只要两个月,你就能看见命数的结局。”

    “我不信这些虚妄之事,”任肆杯从软席上站起身来,“一句话,你不派人去救长庚,我自己去救。”

    辽公子嘲弄地一笑。“救?你现在功力还不到一成,莫不是在说笑。”

    “要你多事。”任肆杯从眼角看了一眼辽公子,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辽公子默默盯着几案那头的茶杯。他的客人一口都没有喝,茶水还在冒热气。

    他猛地抄起茶杯,将茶水向外一泼。

    茶水溅了满地,几滴残液溅到了墙上的挂轴。

    挂轴中,一只秃鹫耸脖立于枯杈上,翻着硕大的白眼,紧盯石下的一枚小虫。

    京西景泰升所产的陈年好醋远近知名。虽然名声在外,但坊主一向行事低调。这一点,从景泰升总坊的选址便可以看出来。总坊位于西市的一条僻静巷弄间,每天日上三竿时,才有人将门板一一卸下开门迎客。

    不过,即使顾客亲自提着陶瓮上门打醋,也不一定就能碰到伙计在看店。有经验的常客都是提前约好,指定好醋的口味与年数,到时再登门拜访。

    景泰升在京城有七家分铺,同时还在茶楼酒肆散卖贴了红标的小瓶陈醋。这种醋多半只放了一年,口感辛辣,只是因为包装精致,才被外地人追捧为伴手礼,本地人鲜少有买的。

    这天清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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