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2)

作品:《自由之笼

法走圈。”

    霍鸣脱去外氅,将腰带系紧,走到木桩旁。他膝盖微弓,双掌外翻,先出左脚,随后右脚横于左脚前,脚尖向木桩;再向左旋身,重复一遍步法。他每迈一步,脚板起落时与地面相平。因脚尖总是冲着木桩,所以无论他如何旋身,总是与木桩紧紧相贴。

    霍鸣走了约一炷香后,施樵山仍未喊停。少年的额头渗出豆大汗滴,步法也开始不稳。

    “用丹田呼吸!”施樵山喊道。

    霍鸣本以为自己练武多年,不该惮于如此基本的训练,但小腿的腓肠却开始隐隐酸痛。他凝神定气,撇去浮躁杂念,收紧腹部,将呼吸调整得绵长轻柔。

    眩晕感渐渐淡去。霍鸣将那木桩想象成一个站立不动的敌人,以不变之势拆解自己的攻手。这念头让他沉静下来,专注于眼前之物,而不再去在意身体的不适。他想象自己以十步为一圈,将每一步的落点连缀起来,便构成浑圆的苍穹,而自己正绕这穹顶的边缘而行。

    施樵山站在场外,不住点头。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他才让霍鸣停下,自己则脱去毡靴,着袜走进场内,与霍鸣相对而立。

    霍鸣的 X_io_ng /脯微微起伏,呼吸略显急促,但双目一片清明,正是练武至酣时。他深吸一口气,将动作收尾,用衣袖拭去额头汗滴。

    施樵山道:“你现在把我当作那木桩,再来走圈,动作要慢。”

    霍鸣对师傅一拱手,走了过来,按照方才的样子摆开桩势。

    “先落左脚,以你左掌为刃,攻我颈侧。”施樵山道。

    霍鸣依言而行,只是出手却有迟疑。施樵山抓住霍鸣攻向自己的那只手,右手成拳,拳节冲霍鸣腰眼去。

    “旋身!”施樵山喝道。

    霍鸣右脚探出,身子依走圈步法而转,让开施樵山这一击,随后另一只手的掌外侧下意识地斜击向施樵山的肋下,在一寸外顿住,心中豁然开朗。

    施樵山将霍鸣的手放开,面露微笑。

    霍鸣对他抱拳道:“弟子现在知晓‘避正打斜’之义了。”

    “训练不比实战,你还得勤加练习,才能养成灵活的身法和头脑,”施樵山捋须道,“枪法讲究直来直往,不屑于避让躲闪。而八卦掌恰恰与之相反,对敌时缠身相斗,在避让中寻找进攻之机。若你能中和这两者,则能屈能伸,进退皆可。”

    “多谢师傅教诲,霍鸣定勤加练习。”

    施樵山只是捋须而笑。他望了一眼场外,淡淡道:“今日又有人来接你了。”

    霍鸣依言望去,看见了任肆杯。

    奇怪,长庚明明已经回宫了,任大哥为什么还要过来?

    霍鸣虽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未露声色。他拾起一旁的外氅,穿戴好皂靴,将隐锋枪背在身后。向任肆杯走了过去。

    “任大哥。”霍鸣抱拳道。

    任肆杯道:“我们年纪差不了多少,叫我名字就行,不用见外。”

    霍鸣点点头。“我今日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但长庚没有来。”

    “我是来找你的。”任肆杯对施樵山一抱拳,算是告别,随后与霍鸣一道走出武馆。

    习武时参透要义的欣喜还残存在霍鸣心间,让他脸上透出了属于少年人的灵动生气,一路上与任肆杯闲聊时也多说了一些今日的训练,不再像以前那样回答得一板一眼,像晚辈在回答长辈的问话。

    对于霍鸣而言,任肆杯身上的神秘感从未褪去。霍鸣曾向长庚问过任肆杯的师门,但长庚所说的隐机山、雪泥鸿爪之类,霍鸣闻所未闻。他本想与任肆杯聊一聊那轻功,只是碍于情面,觉得二人还不熟识,因此没有去问。但今日与任肆杯提起施樵山所说的“避正打斜”,任肆杯却颇有自己的见地。交谈间,二人原本的疏离感倒淡了不少。

    他们找了一间临近的茶肆歇脚。这间茶肆生意冷清,仅有几桌客人。任肆杯要了一处二楼的雅间,又问霍鸣要喝什么茶。霍鸣拘谨地说自己对茶没有偏嗜。任肆杯便点了壶银毫,并嘱咐茶博士无事不要打扰。

    待茶博士退下,屋中再无他人时,任肆杯才郑重道:“除夕那晚你救了长庚,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霍鸣一愣,刚要说“不用了”,却听任肆杯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受了很重的伤,之后一直在别人家借宿,没能赶回辽府,心中担忧长庚的安危。但幸好你救了他,还和他成了朋友。他现在看上去比以前更外向了,还与许多门客结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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