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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2)

作品:《两棵

来。

    他打了个喷嚏,额头撞去裘榆的胸口,就着浓重的鼻音说,你家洗衣粉的味道未免太香。

    裘榆昂着下巴,任袁木抵在怀里,又听他声细如蚊:“我不会。”

    袁木问:“裘榆,你恨不恨你妈妈?”

    他似乎明白这个问句的由头,生命的逝去都含恨与憾,注定为生者的时空短暂地蒙上悲怨的底色。

    你不如问我爱不爱她,我斩钉截铁说不爱。

    恨这么重,对妈妈。

    “不要再让她困住你了。”

    袁木声音黏软,似乎睡意很浓了。

    窗外起雨,裘榆想起街面那团血。

    “你呢。”

    裘榆问。

    袁木没有再回答。

    裘榆沉默地感受了一段胸前的人温热而均匀的呼吸,把被子拢至两人的肩膀,拉袁木的手臂来搭自己的腰,轻捂于肌体之下,随他闭眼入睡。

    天气转冷雨,不晓得他伤臂的骨头会不会疼。

    第17章

    开学第一天

    天亮,雾浓,映得窗户惨白。

    薄被底下,裘榆是个睡着的暖炉,袁木的手臂被他夹在腰间煨了一夜,烫得要起火。

    他的睡眠一向浅,眼皮沾点亮光就转醒,迷迷糊糊动了动,把自己的手救回来。

    裘榆无意识地追他,被袁木挡住摁大腿上了。

    没有眼神加持,裘榆的气质柔和许多,但主格调依旧围绕冷。

    唇薄,鼻梁窄挺,双眼皮折线不深,睫毛虽长但不密,而且色浅。

    这张脸时常没表情,即使笑也不热切。

    希望他一辈子不必讨巧卖乖,不然这副冷心冷情的面相谁会买账?

    不过也许露狠就有资本。

    前天晚上袁茶来找袁木,讲裘榆帮他呵退耍流氓的薛志勇的事情。

    听完,袁木先想薛志勇找死,二想帮就帮了袁茶来跟他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三想他还没见过裘榆凶起来是什么样。

    想得入了神,就彻底清醒。

    袁木眨了眨眼,唰唰的,才发现唯一的枕头被闲置在脑后,两颗头都挤在裘榆的那件外套上。

    他侧身往后挪,被子前拉,全堆去裘榆身上,可以得些清凉。

    裘榆微睁了眼,掐腿掰腰把袁木抓回来:“跑什么,我冷。”

    “被子不都给你了。”

    说是这么说,袁木却不再动。

    “两个人一起盖。”

    裘榆像八爪鱼一样把人圈在怀里,五脏六腑舒坦得要死,开始胡思乱想,地球上没有人会不需要抱枕。

    埋头闻了闻袁木的脖子,确定他俩染成了一个味道,开始胡说八道:“一会儿走之前记得去卫生间把我家的洗衣粉带上。”

    这时袁木越过裘榆的肩头看清对面,原来书桌前那面墙上贴的不是海报,而是黑色卡纸。

    他仰着脖子,等了一会儿,说:“裘榆,你心跳好重。”

    “健康。”

    “我真的很热。”

    裘榆松了一点。

    “能不能别顶着我了。”

    袁木平静地问。

    裘榆闷笑,往被窝里看:“你闲着了?”

    袁木闭了闭眼:“我就是想起个床。”

    裘榆嘴里应着“嗯”,箍着袁木的腰翻身,让他离了床,趴来自己身上,手划着腰线向下摸索。

    袁木一个激灵,挣了挣:“别弄我。”

    七点要回家,八点要补课。

    裘榆听话地停下,看着袁木:“那你弄弄我。”

    说出口,他脖子耳根先红一截。

    “我——”

    黑白无常索命式地拍门,裘禧在外面叫:“哥哥哥哥哥,起床了,你今天要不要上课?”

    跟受惊的鸟似的,扑腾着翅膀,袁木一骨碌滚下来缩回被子里。

    裘榆垂眼看隆起的那一角,心想,你看,这不是能逃开吗。

    “没进来呢,躲什么。”

    裘榆小声说。

    胸腹被攘了一把。

    他咳两声,回道:“才六点,你起这么早干嘛?”

    “你快点儿啊,我和小茶烙饼吃!”

    裘禧撂完话就走了,裘榆也不作提醒,好整以暇拄着脑袋陪袁木等。

    难为他隔一层被子还得自个儿审时度势,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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