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十六蓂

头此起彼伏地说。

    不多时,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刚开始还算小,很快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密密匝匝地往下打,说是瓢泼大雨也不为过。

    荆苔看了一会突然出起了神,耳朵里只有叮叮当当的雨点声,落在青瓦上的会沉闷些,啪地落在地上像编钟,落在芭蕉叶上的就像珍珠一骨碌往下滚。

    他伸手想去摸,忽然被拦腰往后一搂,文无在他耳侧说:“小师叔,进来些。”

    说完,文无也不放手,也不看荆苔,反而去看天上的乌云,荆苔看了一会这人的右边侧脸,才发现文无的眼尾有一方小小的凹痕,好像缺了块皮。

    丫头一个跟着一个跑过两人的身边,好心地提醒:“公子,小公子,檐下有伞,若是出门,可别淋坏了。”

    “诶,好。”文无很高兴地应了。

    荆苔顺势想拨开他的手,不想文无的手也顺势寻来,又往他手里塞东西,侧头看着荆苔,挑眉笑:“拿着吧,可别再给我了。”

    荆苔看了一会文无的笑,又低头,果然还是那截白珊瑚,道:“珊瑚——实在是很珍贵的东西,钜海里才有,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白珊瑚更是宝贵,你何必这样给我。”

    文无道:“你拿着吧,若是不喜欢,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小物件而已,可就是别还给我。”

    荆苔想了想,叹口气:“那就当你放在我这里的吧,放心,如果有需要,必然是完璧归赵的。”

    文无只是盯着他笑,末了才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第5章 失昼夜(二)

    两人对视了许久,荆苔先败下阵来,兀自收好那白珊瑚,忽然听文无说:“怎么有人在放风筝?”

    他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铮地闪过,一瞬间整个视线白得和白珊瑚没有两样。荆苔下意识眯起眼睛,待白光过去了,他眨眨眼睛,那天上确实有一支风筝,在云层间翻涌,却又稳定得吓人——十分不寻常。

    文无道:“这是哪个想被雷劈的,还放风筝,不怕被电死?小师叔,我们——”

    荆苔又仔细看,游丝一线牵牵绕绕,一路顺远,距离应该没有太远,便道:“去看看吧,事出必然有因。”说毕,习惯性地往袖子里掏避水符,摸了个空。

    文无窸窸窣窣地走远,又抱着两把伞走回来:“小师叔,白家的小纨绔想来什么术法也不会吧,入乡随俗,我们也做回普通人——况且我测过了,在这里用灵,可是要收束缚的,”

    是了,河的一场残梦,文无还在说:“居然有两把,这府里的人,也太不上道了。”

    “上什么道?”荆苔从他手里随意挑了一把,撑开走到雨中,回头等文无,却见文无原本极为利索的嘴滞了片刻,又满意地笑了笑。

    荆苔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自我审视一番觉得除了太艳丽些仿佛并没有什么差错,遂又抬头想问。

    文无没给他这个机会,也麻利地撑了伞走到雨里,率先领路:“或许我比小舅更知道路,小师叔,走吧。”

    荆苔不是很清楚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这奇奇怪怪的称呼。

    看着文无的背影——他竟然还是那孔雀蓝的一身,或许是术法也说不定,他也想学,又怕回来那叫绿蜡的丫头得说个不停,还是放弃了,走前两步跟上文无的步伐,文无也慢了一步,两人遂并肩而行。

    出了白家的门,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时不时有几个举着伞忙慌慌朝家里跑的,文无颇有兴致地四处看,他们一路循着风筝线的方向走。

    走了三条街,瞧见一家还开着的茶铺,里头聚了几个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叽叽哇哇说些什么。

    荆苔垂眉看了一眼,道:“你渴么?”

    “有点。”文无知道他的意思,两人就拐去茶铺了。

    茶博士殷勤地请他们进来,两人慢慢收了伞,见这铺子竟还准备了几个置伞的竹篓,水渍蜿蜒,文无道:“劳驾,两壶酒。”

    “来茶铺喝酒,真有你的。”荆苔路过他身侧,嘟囔了一声,自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了,离那一批聚拢的人十分近。

    文无笑:“如何不可——可有温好的么?”

    “有,有,是该喝温的,这雨连着下,再喝冷酒可不凉着了。”茶博士答。

    文无:“去吧。”

    茶博士遂颠颠地去了。

    文无在荆苔对面坐下,眼看着雨更大了,茶博士捧了温酒来,说:“二位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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