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2)

作品:《十六蓂

快就融化掉。

    翥宗的宗门张灯结彩,白雪在红绫和灯笼上浅浅地叠了一层。

    之下,柳霜怀刚把耘江撄城的人送进去,回首,把手搭在眉上,眺望源源不断的船队和大堤上黑压压的人群,嘴角一勾,霎时笑开了,凑到身边女子的耳边,喜气洋洋道:“这回可气派了,兄长嫂子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是不是,岫姐。”

    管岫哼了一声,把他的脑袋推开,习惯性地拍上柳霜怀的后脑勺:“是,等你结契,大家伙儿搞个比这更气派的给你。”

    “那可不成。”柳霜怀煞有介事道,“我可不能越了我哥去。”

    管岫斜他一眼,没把这句话当回事,道:“来了多少家了?”

    柳霜怀默默一数:“除开那些小门派,十六蓂差不多的都来了,昧洞都来了,嗯……芣崖禹域还没有来,月火寺也没有,月火寺到底会不会来?他们不是佛家么?也凑结契的热闹?”

    “空山住持既接了帖子,就不会失约。而且撞上了往常扶英宴的日子,月火寺就算不为结契,也该为扶英宴来的。”管岫嘴里说,正逢着秦济门的刘长老举手庆贺。

    管岫笑吟吟道一声“同喜”,做手势叫引路的弟子带秦济门的寥寥数人进去。

    柳霜怀蹭过来:“那……栗丘会来人吗?”

    管岫想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看那位怎么想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大事,桩桩件件都与挽水有关。

    头一件就是那苟延残喘数年的挽水终于流尽了。

    那块地方这么多年很少有人会进去一探究竟,看看里头是什么光景,到底为什么流不尽。没想到一朝戏落,也一样迅捷、一样干干净净。

    第二件更奇特些,是关于新水帛川栗丘。

    虽然众人皆知,一水灭就会再起一水,可这次的起发未免也太迅速了些,就好像是老天爷都等得厌烦,迫不及待要把挽水赶下戏台子,更奇特的是,其主竟然是刚从疏庑中逃走的逃犯,名甘蕲。

    如今一朝建门,这逃犯的身份从囚犯竟一下翻身,成了个蓂门尊主。

    最后一件,是那位三十年未曾问世的纤鳞君荆苔,也居然重新在挽水露了面,还带来了一本经昧洞确认的、的确是世间第一本的《微阳经》。

    雪又无声无息地重新落下,纷飞的鹅羽中,管岫注视着天际头,还有紊江两岸一大片的雾凇,不停的有礼船从中露出头,她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一时出了神。

    忽然弟子蹬蹬蹬地爬上长阶,打断管岫的回忆,对她禀报:“红蕖君,禹域到。”

    正拿着册子对名字的柳霜怀兴奋地把册子一扔,一把抓住管岫的手腕:“嘿!早听说荆哥回来了,走,我们赶个早,去叙叙旧。”

    “叙旧?我看人家也无甚可跟你叙旧的。”管岫嘴上嫌弃,但还是交代了一下琐事,就跟着柳霜怀下长阶。

    或在说话或在左顾右盼的客人停止攀谈,看着翥宗两大弟子牵着手、像蝴蝶一样往下掠去,不免奇怪地把眼神递了过去。

    梆的一声,禹域的礼船靠岸。

    先出来探头探脑的江逾白兴奋地“啊”一声,就又被他身后的粉衣小姑娘拖进去,斥道:“啊什么啊,师伯师叔们都没有动,你怎么先蹿出去了。”

    江逾白挠挠头:“我这不是还没出去嘛。”

    徐风檐带着一对相貌极其相似的姑娘走出来,又开始习惯性地训斥:“江逾白!”

    江逾白像见了猫的耗子,立即站得滴溜的直:“我在!”

    “你怎么就学不会沉稳些呢?”徐风檐头疼得捏鼻梁,心道这对师徒真是来讨命的,一个沉稳得过分一个完全没点沉稳的劲头,这世间就不能平衡些吗?

    转眸一看,绯罗捂着嘴在那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他更心伤了。

    尊主王灼浅笑着走出房间,他身量很高,脊背挺拔,身上老穿些浅色衣服,头上的玉冠有小小的两个鹿角。

    他温和道:“师弟,都是小事——小苔呢?”

    江逾白忙道:“就来了就来了。”

    “师兄。”

    王灼和徐风檐听到荆苔的声音,一同扭过头。

    小师弟如他们叮嘱好的乖乖裹好裘衣,立在拐角处,轻轻地吹走唇边的雪,簪子上的小灯摇摇晃晃。

    此情此景,太过熟悉。

    徐风檐一晃眼,以为是师叔经香真人站在那里,就要走上来,递给他们民间的各色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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