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十六蓂

看一眼玉泥,跟随弟子沿着来路回去,走到一半,问:“这玉泥会如何处置?”

    弟子道:“一般而言不会动的——您小心脚下。”

    荆苔若有所思。

    刚刚走近轿子,徐风檐已经风风火火地抱着白裘跑了上来,不由分说将荆苔一把裹住,甚至捂住了他的半个脸。

    荆苔的声音闷在白裘里,无奈道:“师兄,我不冷。”

    “不要逞强。”徐风檐不相信,捏了一下他的手,蛮横道,“这手冷得像冰,你说你逞强什么,裹好就是了,我可不想回去被师兄骂。”

    荆苔把头完全探出来,用下巴压住白裘边,一副乖乖的样子,把自己的手也缩回白裘里了。

    徐风檐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突然,天上响起惊雷,天光变暗,乌云笼罩,外围的弟子机敏地抽出避雨符。

    徐风檐未觉水汽,横手喊:“不急。”

    继而仰头,半晌没说话。

    荆苔也看去,见闪电在云层间穿梭,滚开的线团似的,他没看出什么门道,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文无在白府里看闪电的模样。

    徐风檐翻手捏出一只剔透的银鹿,摸了一下。

    银鹿便低头行礼,转身奔跑,越跑越快,越跑越高,像是踩着看不见的梯子,渐渐消失在水汽中。

    “怎么了?”荆苔问。

    徐风檐道:“怕是要有大变,等大师兄那边的消息。”

    荆苔“哦”了声,片刻后,犹豫地从白裘里探出一只手,扯徐风檐的袖子,问:“闪电和河道图,会有什么关系?”

    徐风檐莫名道:“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能有什么关系。”

    荆苔有点失望:“喔,好吧。”

    这时二人听到有人喊:“师叔,台前辈。”

    他们一扭头,原来是江逾白醒了过来,正一边揉眼睛一边掀帘子,睡眼惺忪。

    徐风檐看了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下意识训斥道:“你师尊闭关了,我们这些做师叔的替他管管是本分,进劬冢怎么不听师姐师兄的话?我专门交代了绯罗说要好好看着你,这下好,她也看不住,一个没注意你人就不见了,现在还只是一个认剑,往后要是有大事,你能靠得住吗?出去还好意思报禹域的名号吗?”

    江逾白蔫蔫:“哦。”

    荆苔忍不住插嘴:“绯罗是?”

    “梅初的徒弟。”徐风檐很骄傲地说,“很能打的。”

    荆苔:“……”

    他问江逾白:“梦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梦?”江逾白却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懵然道,“我就是睡了一觉,啥梦都没有哇。”

    荆苔按了一下眉心,心说他还以为文无会有什么高明手段,没成想做得这么粗暴。

    徐风檐问:“什么梦?”

    “没什么。”荆苔摇摇头,“就是知道了挽水的过去,没什么稀奇的。”

    “噢。”徐风檐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蹙眉打量江逾白,“什么台前辈,台前辈是谁?”

    “他啊。”江逾白很理所当然地示意荆苔。

    却见荆苔笑了笑,没等他搞清楚这个笑容的含义,徐风檐已经在那冷笑了:“小兔崽子。”

    “什么?”江逾白莫名其妙。

    徐风檐走上前,给还没下轿的江逾白一个暴栗:“乱叫什么呢?快叫小师叔!”

    小师叔?

    荆苔突然想起了文无掰着栗子笑嘻嘻地叫他“小师叔”的样子。

    江逾白怀疑自己听错了,狠揉几把自己的脸,又眨眨眼睛,额头上有一个通红的点,但他已经忘了喊痛:“什么?小什么?什么书?”

    徐风檐和蔼缓缓道:“小、师、叔。听清楚了没?需要再重复一遍吗?啊?”

    江逾白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想要走近荆苔来确认。

    然而他忘了自己还站在轿子上,一脚踏空,连叫都没叫出来,整个人完全没有准备地跌了下去,扑通一声,连守在外头的弟子都回头来看。

    徐风檐的眼角抽了抽。

    荆苔于心不忍,上前走了几步,要来扶江逾白:“先起来。”

    江逾白避开他的手,抱头崩溃,内心那是一个异彩纷呈五光十色的,极其复杂,仰起头,灰头土脸,抱着最后一丝期待看向荆苔,试探着喊:“师……师叔?”

    他的眼神热切,极其希望荆苔否认似的,但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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