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作品:《金丹碎裂后

攻入心肺。昨晚我为清仙君施针,封住其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八脉,可抑制毒性扩散攻心。”

    “只是,单单以银针封脉,只能抑制离魂之毒三日不扩散,而频繁施针,更有损经脉。”

    “可若是以灵力为媒介,运功为其抑制毒性、清理经脉,不止每次可维系一月,还对经络大有裨益。如此过个十年八年,恐怕离魂之毒便能彻底清除。”

    说到这里,沈烨不由得唏嘘。离魂之毒并非无解,只是世间又有几人能为他人做到如此境地?

    江衍尚不知这疗法厉害之处,只知楚晏清从此便有救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沈烨长叹一声,将其中利害和盘托出,“只是,这运功之人非得是当世大拿才行。若是他灵力尚不及清仙君,恐怕会引发离魂之毒顺着灵力倒灌,届时非但清仙君会毒火攻心,连为他运功之人也会深中此毒。”

    “如此一来,这世间能救清仙君的,不过几人耳。”

    江衍心知肚明,沈烨话中虽说的是几人耳,可在这些人里,肯为楚晏清劳心费力的,恐怕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江衍义不容辞,连忙问,“请问我需如何运功以灵力抑制?求前辈明示。”

    沈烨闭上眼睛,淡淡地说,“这功法不难,只需两句话便可说清,可古往今来却从未有人做到。”

    “这功法需你每月倾尽灵力,循环往复,不容有失。”

    江衍一怔,弹指间便已然有了决断,“在下谢过前辈。我一定能做到。”

    沈烨的眼眶倏地湿润了,他睁开眼眸看着江衍,平静地问道,“江衍,我信你此时的决心。”

    江衍长长呼了口气,他看着楚晏清的睡颜,心中灌满了失而复得地惊喜,只是,沈烨幽幽一句话,便将他打回冰窖。

    “只是……就算你此时决心救他,难道他就愿意靠你的灵力苟延残喘么?”沈烨看着江衍,眼神无奈而惋惜。

    沈烨自然早知道想要做到这些难上加难,人间俗话也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面对楚晏清这样的绝世英豪,沈烨又怎么舍得连一条活路都不指给他?

    万一他们能做到呢?

    江衍愣住了。庞大的悲哀与深刻的恐惧从心间蔓延,不过刹那,便浑身冰凉。

    他只顾自己愿不愿意付出,却没想过楚晏清愿不愿意接受他的付出。

    这十二年于楚晏清而言已是牢笼般的日子,依附旁人的灵力而生对楚晏清实在太过残忍。

    而他明明知道,楚晏清不会愿意的。

    第19章 决心

    江衍看着楚晏清的睡颜,五脏六腑像是被人丢进了炼丹炉里煎熬。

    他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与楚晏清的第一次见面。

    早在十多年前,他还不叫江衍,更不是三清派高高在上的仙君。

    那时的阿岩只是一个农家子,过着安贫乐道的生活。他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既没有父亲,也没有其他亲人。他的母亲安秀娘操劳过度,年纪轻轻便得了一身病。于是,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养家糊口,打猎、捕鱼、去集市上叫卖,换了钱给母亲买药吃。

    在他十二岁那年,母亲终于重症不治。

    如今,江衍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面对至亲的死亡。母亲病了太久,久到为母亲抓药、熬药早已成了习惯,久到他已经用漫长的孩提岁月来担忧这天的到来。

    正如同噩梦中无数次见过的那样,母亲渐渐吃不下东西,灌不下汤药。阿岩自知母亲时日无多,他不再出去打猎,也不再寄希望于药石,每天只是蜷缩着身子,坐在母亲床前的青色石砖上,安静地守着自己唯一的亲人。

    没过多久,母亲的神志开始混沌不清,她一天里要有一半的时间在昏睡,另一半的时间则用来讲述那些小阿岩未曾听过的古老故事。

    阿岩耐心地听着母亲的话,听她讲自己的年少时代,讲自己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讲她安静的姐姐和活泼的弟弟……

    也讲起那位身披霞光、从山林间走出来仙君。

    那仙君身着青衫、腰挎长刀、剑眉星目、英俊非凡。

    年轻的仙君遇见俏丽娇娘,很快就熟络起来。他们在林中嬉戏,在水间唱和,他们情投意合、亲密无间。

    只是,仙君的世界很广阔,有仙山、有修行、有比试、有整个天下。而安秀娘的世界很小,只有一艘小船,一个银钗、一把血肉、一腔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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