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作品:《说好的死对头呢

“社长告诉我的……地址的话,昨天裴尚青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记下来了。”

    蒲荣喝粥的动作慢下来,生病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他一是想不通社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告诉谢阳洲他生病了,二是震惊于昨天裴尚青跟他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谢阳洲就在旁边默默地记地址。

    说他一句早有预谋不过分吧?

    他从粥碗里抬起眼,悄悄看向谢阳洲,还是想不通自己的死对头在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千里迢迢”跑过来是要干什么。

    谢阳洲每对他展露一点善意,都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在他的设想里,恐怕只有自己得了绝症明天就要进坟墓了,谢阳洲才能不惹他生气不跟他对着干。

    近几年的终端已经逐渐添加了测温功能,等蒲荣一吃完粥,谢阳洲就拿终端贴着蒲荣的脖子,帮他测体温。

    一边看向终端上的体温数值,谢阳洲一边喃喃道:“退热贴好像不太管用,还是得吃退烧药。”

    说着,他又拿起桌上的几个药盒,一个一个端详着,似乎是在看功能说明和用法用量。“这个吃两粒,这个吃一片,这个喝一袋……”

    巨大的白色药片在蒲荣眼里有如毒蛇猛兽,他摇摇头,说:“我只喝那个冲剂。”

    谢阳洲满脸疑惑地转头,心想吃个药还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讲究吗?对上蒲荣满脸严肃丝毫不似玩笑的神情,谢阳洲心中疑问更甚。

    大脑迟钝的蒲荣做事好像有点直愣愣的,于是在谢阳洲疑惑的眼神里,他抠了一粒药片,捧在手心里去了厨房。

    谢阳洲跟上去,见蒲荣拿了两个巨大的玻璃杯,接了满满两杯水,一仰脖子把那粒白色的药片放进嘴里,然后开始咕咚咕咚灌水。

    很诡异的是,谢阳洲总觉得从他吃药的动作里看到了几分决然。

    一杯水下肚,蒲荣面色平静,谢阳洲依然万分不解。

    然而接下来,蒲荣便脸色一变,频频发出干呕的声音。他早有预料般对着水槽,一低头,一粒半化的药片便混着反上来的水、随着他干呕的声音落进了水槽。

    谢阳洲现在明白了第二个杯子是做什么用的。

    药片的糖衣化在嘴里之后就是不堪忍受的苦涩,蒲荣反复吐了几口水,才把嘴里的苦味漱干净。他看向谢阳洲,眼神说明一切:我尽力了,咽不下去。

    谢阳洲:倒也不必特地演示……

    无论如何,只有冲剂能喝了。

    蒲荣搅着手里的冲剂,无意间瞥到墙上的钟,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到床边朝楼下看了一眼。

    再回来的,他满脸慌张地拉起谢阳洲往外推,“完了,我爸妈要回来了,你赶紧走!”

    

    第21章 十二点的灰姑娘

    蒲荣从来没有带同学回过家,因而很是拿捏不准父母对于谢阳洲会是什么态度。

    所以他丝毫不想冒险,他生怕父母即便在人前还是平日那副态度,他深知自己真正的家庭状况其实根本不为人所了解。

    他生怕谢阳洲知道自己有这样一对父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被父母所期待、知道自己平日里的生活是如此差劲……

    没有任何别的理由,只是单纯地不愿让自己糟糕的一面暴露于天光之下。

    于是还不待谢阳洲反应过来,蒲荣就开始干净利落地打包桌子上的东西,很快就把客厅变成了没人来过的样子。

    他把袋子往谢阳洲手里一塞,一边盯着钟表看,一边着急忙慌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蒲荣面带祈求之色,“快走!求你!”

    被蒲荣一激,谢阳洲也开始没来由地慌张起来,他拿上东西就往外走,一步三回头,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左脚绊倒右脚。

    手忙脚乱地换回自己的鞋子后,他便急匆匆往外冲,堪比十二点要逃离舞会的灰姑娘。走出去没多久,便有一对夫妇迎面从电梯里出来,朝着他刚刚走出来的那扇门去了。

    谢阳洲大气都不敢出,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装作自己只是无意路过的样子。直到走进电梯后、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他才猛然松下一口气。

    电梯下行,谢阳洲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呆立在当场——坏了,保温桶的盖儿落下了。谢阳洲的大脑迟缓地运转,在折回去拿与不折回去两个选择之间做着激烈的斗争。

    他后知后觉,猛然反应过来: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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