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作品:《别读博,会脱单

  闻笛扭头看了看旁边,讨厌鬼家的灯也亮着。看来,不知为何,隔壁也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封闭的阳台,钢化玻璃密不透风。闻笛朝隔壁撇了撇嘴,对于静怡说:“你看,一点情调都没有,就为了防点风沙,失去了赏雪的机会。”

    于静怡没提醒他,阳台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闻笛边哈气边暖手,显然不在意脚下方寸之地的污垢。

    雪永无止境地下落,穿过屋顶、树梢,平等地洒在每一寸土地上。于静怡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空中:“qanik。”

    闻笛抱着胳膊,脖子缩在毛领里,哆哆嗦嗦地问:“什么意思?”

    “这是因纽特人的语言,”于静怡说,“他们生活在冰天雪地里,有丰富的词汇来形容雪。不同质地、形状、大小和用途的雪,都有不同的名字。”

    闻笛看着飘扬的雪花。

    “aput是路面的积雪。”于静怡说,“pukak是融化后再结冰的雪,Mangokpok是当行走时感觉到松软的雪地,Kaniktshaq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雪。”

    “qanik,”她又望向天空,“正在飘落的雪。”

    闻笛抬起头,看着空中的雪花。“真浪漫,”他问,“没有伤感的词来形容雪吗?”

    “Matsaaruti,”于静怡说,“被新鲜雪层掩埋的旧日积雪。”

    闻笛模模糊糊地模仿单词读音,于静怡纠正了两遍。

    “你是怎么记住的,”闻笛感叹,“这么拗口。”

    “上个月在Language in Society上看到的,觉得有趣,就多念了几遍。”

    闻笛啧啧赞叹:“大三那会儿,可没觉得语言学这么有意思。”

    于静怡很受冒犯:“语言学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

    雪在窗户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透着熠熠的灯光,祥和、纯净。在静谧的天地间,刚才发生的冲突仿佛另一个世界一样遥远。

    “总算见到你传说中的前男友了,”于静怡说,“经常听你提起,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闻笛掸了掸阳台栏杆上的灰,靠在上面:“是啊,毕竟他没来看过我。”

    他们大三分手,之前的两年异地,除了何文轩暑假回家,会跟他见上几面,其他时候全靠视频电话。闻笛大三时,拿到交换名额,终于有机会飞过去见他,之后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于静怡微微摇头。她四年大学专心学习,感情生活平淡如水,倒是看了几出好戏。她感觉自己像是误入狗血片场的路人,一个又一个痴男怨女上台,嚎哭、撕扯、大喜大悲,只有她在冷眼旁观,百思不得其解:“你,还有尤珺,都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怎么谈起恋爱跟个傻子一样。”

    “你等等,”闻笛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返回卧室,翻找一阵,拿出一个信封。简洁的绿色厚卡纸,搭扣处印着凸起的玫瑰花纹。他从里面抽出信纸,递给于静怡。

    “这是什么?”于静怡借着卧室灯光观赏,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几行字。

    “何文轩给我写的情书,”闻笛弹了弹信纸,“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信。”

    于静怡辨认着字迹,前后读了三遍,大为震惊:“这是渣男能写出来的东西?这都能做求婚誓词了!”

    “看起来像个好人吧。”闻笛说。

    “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了,”于静怡说,“骗人真是需要功力,我连渣男都做不了。”

    “刚才他一开口,就让我想起了当年,”闻笛说,“嘴上说着灵魂伴侣,心里盘算着联姻、拿绿卡、平步青云。”

    于静怡又开始摇头。她对闺蜜们捡回来的男人,一向嗤之以鼻。

    看了会儿翻飞的雪,两个人觉得冷了,回客厅热了杯牛奶,准备喝完睡觉。

    摄入着蛋白质,于静怡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还留着这封信?你该不会……”

    “说什么呢!我都往他眼睛里喷辣椒水了!”闻笛惊恐地说,“我跟他分手的时候在国外交换,没法处理这些放在宿舍的东西。等我交换完回去,已经半年过去了,我就把这事儿忘了。前一阵子搬家的时候才找出来。”

    “那你当时怎么不扔?”

    “我决定留着它,告诫自己,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能信。”闻笛郑重地说。

    然后他陷入了沉默,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命题。过了一会儿,他带着领悟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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