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作品:《别读博,会脱单

是两个小时催眠曲。

    雪上加霜的是,他连日赶论文看文献,睡眠不足,熬夜严重,而音乐厅的椅子又软又服帖,舒服至极。

    闻笛强撑着眼皮,打起精神接受熏陶,结果《德累斯顿之春》才响了三分钟,他就睡着了。

    开始是往侧面歪,因为找不到着力点,一顿一顿,最后啪一下,倒在了身旁人的肩上。

    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肌肉,正适合当枕头。

    酣甜一梦,直到演奏结束,全场掌声雷动,他才猛然惊醒。

    乍一睁眼,视野模糊。他眨了眨,眼前映入熟悉的鼻梁和下颌。

    教授的坐姿很端正,丝毫没有被肩上多余的重量干扰。保持这种姿势两个小时,换成自己,胳膊早就废了。

    他惭愧无比——邀约是自己提的,票是自己买的,结果既没尊重约会对象,也没尊重古典乐。

    闻笛撩开眼皮小心观察,眼前人有没有生气的迹象。

    乍一看没有。不过做不得准,教授的表情已经融入了公式,稳定精确,永恒不变。

    然后,他看到了教授手里拿着的东西。白色纸巾,已经揉成了一团。

    听个浪漫主义古典乐,不至于哭吧?

    难道教授表里不一,是个伤春悲秋的感性人?

    边上适时传来一句:“你流口水了。”

    闻笛猛地一激灵,把头掰直,脖颈顿时又酸又麻。他按住脖子嗷嗷叫起来。

    旖旎幻梦瞬间变成了社死现场,好丢人!

    他脑子里飞速转着逃跑路线,旁边的人抬起手,朝他伸过来。

    闻笛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落在他后颈,突然按在某一处。

    酥麻感从颈部延伸来开,酸痛忽然减轻了不少。

    “风池穴。”身旁的人说,

    那只手没有停下,继续揉按了三分钟。教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按在手掌突出的一块地方。

    “后溪穴。”

    闻笛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颈部的肌肉放松下来,只剩下轻微的酸胀感。

    疼痛消解,两只手就从他身上挪开了。闻笛下意识摸了摸颈后,穴位上还残留着揉按的触感。

    “如果落枕,或者太过劳累,按摩三到五分钟,很有效,”边城说,“你看起来最近睡得不好。”

    “好的。”闻笛说。暖气已经把他的脸熏红了。

    边城站起身,开始活动肩膀。罪魁祸首看着这个动作,心里很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平常睡姿挺规范的。”

    边城回头望了他一眼。

    “从来都不口呼吸。”闻笛起誓。

    边城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向空荡荡的过道,然后停住,等闻笛跟上自己的步调。闻笛走在他旁边,不住地盯着他的肩膀。教授今天穿着及膝的深色大衣,里面是西装外套、灰蓝色羊绒衫。这样高级的面料,谁能想到充当了免费枕头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围巾拿出来。寒风凌冽,他缩进羽绒服的领口都哆嗦,看到寒风中教授毫无遮蔽的脖子,就问:“不冷吗?”

    “出门忘了带围巾。”

    闻笛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绒毛在眼前随风飘舞。他拿着围巾,绕到边城面前,套在对方脖子上,毫无美感地绕了两圈。

    边城看着他体贴的动作,突然开口说:“你其实不喜欢古典乐吧。”

    闻笛愣了愣,想起自己酣然入梦的样子,只得承认:“不喜欢。”

    “那为什么请我听音乐会?”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你不是喜欢古典乐吗?”闻笛心里突然打起了鼓,“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边城说,“我喜欢,音乐是感性的数学。”

    “音乐跟数学有关系吗?”

    “如果琴弦的震动段和整根弦的长度是三比二,就能得到完美的纯五度,四比三,就能得到纯四度。”边城说,“动人的曲调往往是符合数学规律的。”

    “舒曼的曲子里也有公式吗?”

    “最遵循数学规律其实是巴赫的曲子,具有高度结构性。有些人认为,最可能被外星人识别的就是巴赫,所以旅行者探测器上有3首巴赫。”

    “那你很喜欢巴赫了?”

    “不喜欢。”

    “为什么?”

    “他的曲子太难了。”

    闻笛忍俊不禁。天才也会有畏难情绪吗?“教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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