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回来。

    “娘,虎子没在家吗。”儿媳杨娟子问道。

    王婆子端了一碟子咸菜放桌上:“怕不是又去哪疯玩了,大清早吃了就跑出去了。”

    村里住的近的半大小子都在一块儿玩,虎子长的壮实,在家被宠惯了,出去蛮横得不得了,野的不行。

    上午不是揪了这家丫头的辫子,就是下午弄虫子吓哭了那家小哥儿。

    还讲不得,被教育了还要跟人动手,一点规矩都无。

    夫妻两人在地里干活了一早上,虽没有春耕繁累,但也是要下力气的。

    “娘,我和娟子下地干一早上,不说肉了,鸡蛋也不给炒一盘,这糙面馒头咸菜的怎么吃的下嘛!”后院那么多只鸡,一天七八个蛋的。

    两人面色不愉,没人动筷。

    王婆子因着云哥儿的婆家的事就满心烦躁,公中的钱虽都捏在她手里,今个儿拿出去一吊钱,也不剩多少了。

    眼看就要过冬,大大小小都要扯布买棉花做冬衣,再过几个月还要制备年货什么的,油盐酱醋哪哪都是钱。

    “要吃就吃,那蛋也别惦记了,要留着换钱,下午就去地里收些豆子黄瓜什么的回来做腌菜,以后十天半个月吃一回油水就成。”

    杨娟子不干了:“娘,家里又不是没银子,前头大河做工领了五百文工钱,全都给你了,我们吃什么都无所谓,虎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吃不好,坏了身子咋办,以后我们这一大家子可就指望他给老张家传宗接代呢。”

    王婆子当然知道,那是她老张家的大孙子,她能不疼吗。

    王婆子语气软了些:“那不是今早云哥儿回来,说栓子病了,我拿了一吊钱给他么。”

    “什么!”杨娟子眼睛瞪圆,一脸不可置信。

    “一吊钱,凭什么拿那么多钱给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哥儿,那些钱可都是我们两口子累死累活一点点赚来的。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娘,你还说人林家穷,以后要靠别人娘家接济,我看云哥儿才是,哪次回来就带点烂菜叶子,呸,谁家地里没有,回去就大包小包的提,娘的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没大没小的东西,”王婆子气得拍桌,她当家这么多年,就没人敢和她呛嘴的,反了天了:“那你回娘家又是带肉又是拿蛋的,也没见你家让带什么回来,敢和我在这呛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张大河叹气,一边是老娘,一边是自已婆娘,帮哪边都不是,虽然他心里生气王婆子一声不吭就拿那么多钱给云哥儿,但那也是他弟弟,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帮衬。

    “好了,都别吵了,云哥儿有难处,以后还了就成,等把家里活儿干完,我再去找活干就是,吃饭。”

    语罢,也不看气头上的婆媳,自顾自吃起来。

    “你就知道吃,他一个嫁出去的哥儿,难不成你还要一辈子养他不成。”

    杨娟子饭都不吃了,活也不干了,转身回屋,砰一下将门砸上,有些年岁的老木门都晃了晃。

    ——

    林家一片温馨祥和。

    一家四口将桌子搬到柿子树下纳凉吃饭,正午太阳毒辣,在院子里吹着风要舒服些。

    席面剩的肉菜给关系好的人家分了些,以免坏了可惜。

    林煦炎一早上就在后院翻地,这会儿已经翻了大半。

    夏清就带着他新买的草帽蹲在翻好的地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找蚯蚓。

    河里的小鱼小虾就喜欢吃蚯蚓小虫子什么的,小时候他也经常找了放鱼篓里到河里搂鱼。

    林煦炎也只是以为夏清是想要玩,直到夏清拿着满手的蚯蚓献宝似的拿给他。

    “哥哥,这个给鸡吃。”

    原来是给鸡找食呢。

    他鼻头上有一层亮晶晶的汗珠,一张精巧的小脸隐在草帽的阴影下,笑容却比天上的乌金还要灿烂。

    吃完午饭,林煦炎哄着夏清睡午觉。出来见林母正踩着椅子去摘柿子树上较矮的柿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生长,柿子大多都变成了明亮的橙黄色,挂在绿油油的树梢像一个个点燃的小灯笼。

    “娘,我来吧。”

    “没事,我就摘一个下来尝尝。”

    柿子外皮变黄,可以直接削去表皮,口感是脆脆甜甜的,就是不能多吃,会胀气。再一个就是等放软了吃。

    “后院翻好了,娘想种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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