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疑惑,却在极度的悲痛之下忽略。

    或许是上天也知他前世愚昧,遗憾太多,才让他重来一世。

    爱恨嗔痴迷人眼,不如珍惜眼前人。

    将近子时,主院的灯却还亮着。

    哪怕做足了准备,当江照雪踏进屋里,瞧见五年未见的阿姐,也不禁眼眶泛红。

    他鲜少情绪外露,突然这般,屋里两人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

    “我无事。”他眨了眨眼,敛下酸涩,“只是许久不曾见阿姐,有些思念。”

    “哎呀,竟然惹得我们小雪人快哭了,都是阿姐不好。”江照璧捂着帕子,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这次我多待几日,你也稍微歇歇,大理寺又不靠着你一人忙活。”

    江照雪:“不会端王一来服软,就气消了又走么?”

    江照璧垮下脸,抿唇不高兴道:“这回我肯定不会原谅他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珍惜,居然敢背着我豢养外室,当初娶我的时候可没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啦,阿雪与父亲除外。”

    她话说得轻巧,江照雪冷声道:“阿姐,相府本就是你的家,端王府不待也罢。”

    江照璧摆了摆手,脸上笑容不变:“端王府如何能与我们相府比,当初若不是图萧霁那张脸还算不错,我才懒得嫁人。现在再瞧,比我们阿雪差远了。”

    江照雪细细凝视她的眉眼,不见半分忧愁。

    阿姐的确比他清醒许多。

    只是,这些话前世并未发生。

    他因追查巫蛊之事,又被萧濯三翻四次招惹,直到三日后才复命回府,那时阿姐也只是陪他吃了顿晚膳便被端王接走。

    后来他得知端王豢养外室,因年少气盛的缘故,提着剑就去了王府讨说法,最后被陛下罚了三个月的月奉。

    “过几日镇远侯班师回朝,陛下会在金銮殿举办洗尘宴。”江照雪淡声道,“阿姐届时与我一起入宫,便不劳烦端王来回折腾了。”

    端王是陛下幼弟,当年九子夺嫡何等惨烈,端王却因年纪尚小躲过一劫。

    如今成家后,也只是在刑部挂了个虚职,远离纷争,故而当初他与父亲才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如今看来,有待商榷。

    三日后,镇远侯率领西北军对战北蛮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上云京,次日在金銮殿设下洗尘宴,文武百官五品以上者皆可携家眷入宫。

    江照雪到时,金銮殿中还没什么人。

    “阿雪,这里。”

    他循声望去,青年一袭暗红蟒袍,面容英俊,身姿颀长,正目光温和注视他。

    身为陛下嫡长子的萧觉,在陛下未曾登基之时便受封世子之位,登基后更是毋庸置疑的储君。

    分明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前世又如何会因鼓动母族镇远侯府参与谋反而被处死呢?

    江照雪说是伴读,年纪上却比萧觉小了五岁,是陛下见他不愿与同龄人玩耍,整日沉闷不爱说话,便让他跟在太子身边读书。

    或许正是如此,萧觉眼里他只是个年岁尚小的孩子,当年之事他也并未参与其中。

    前世种种繁杂记忆,似乎都在他被萧濯以热烈为名的爱意包裹后,变得模糊不清。

    江照雪走过去,微微俯身作揖,淡声道:“殿下,此次镇远侯府风头太盛,于东宫而言,并非好事。”

    “你说说你,年纪不大,整日里怎么总是板着脸?”萧觉摘下一颗葡萄塞进他手里,温声道,“本就身子不好,少忧虑多吃葡萄。”

    纵观整座金銮殿,席位上摆着西域葡萄也只有陛下与诸位皇子公主。

    可江照雪偏偏爱吃,萧觉便每次都会唤他坐在一旁吃完再走。

    酸与甜在舌尖炸开,江照雪舔了舔被汁液晕染的唇瓣,身旁忽而传来一声冷笑。

    熟悉得让人厌烦。

    他目光微挪,瞥见臭着一张脸,坐在太子下首席位上的萧濯。

    江照雪冷漠收回目光,没瞧见萧濯越发黑沉的脸色。

    萧觉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摸出帕子,擦去江照雪指尖沾染的葡萄汁液,“你与四弟有过节?”

    江照雪扯了扯唇,凉凉道:“臣与四殿下不过一面之缘,实在说不上熟。”

    一旁,萧濯漫不经心捏碎了掌心的葡萄。

    正走过来想要与太子寒暄的御史大夫见状,顿时又瞪圆了眼睛,“四殿下,葡萄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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