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萧濯最混账时,也曾在自己的君后身上画过牡丹。

    “江照雪,萧觉不是个安分的太子。”萧濯舌尖舔过自己的犬牙,某些躁动全被他一眼勾了出来,“离他远点,知不知道?”

    萧濯这样执着于提醒他离太子远一些,是因为喜欢,还是旁的缘由?

    难道这个时候萧濯就已经查探到了太子将要谋反之事?

    江照雪眸底划过一抹深思。

    “看在殿下多次提点的份上,臣也提点殿下一句。”他微微仰头,唇瓣贴近萧濯,语调轻缓丝毫听不出心中杀意,“殿下也该离臣远点,因为臣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人,即便是某日不慎伤及殿下,也不会负责。”

    明明病弱到风一吹便会倒,却偏偏连斜眼眉梢都是讥诮刻薄。

    偏偏萧濯还被勾得低头欲吻,险些没了理智。

    江照雪侧头躲开,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夜里风大,臣告退。”

    他转身走回原来的路,走到拐角处时,又莫名停下脚步,回眸淡淡一瞥。

    萧濯虚虚握拳,心脏被那一眼看得躁动难安。

    他深吸一口气,哑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掩埋于风里。

    “阿雪……”

    ……

    江照雪回来时,宣熙帝已经离开,许多宾客也随之离了金銮殿,但太子还在。

    “阿雪。”萧觉温声问,“怎么去了这样久?”

    “殿中沉闷,便去北湖散散酒气。”江照雪只字未提遇见萧濯之事,“殿下为何独坐于此。”

    “我瞧你阿姐坐在相府席位上,便知这是又与端皇叔闹了别扭,怕她被纠缠,就让丞相大人先待她回去。”萧觉从席位上起身,笑了笑,“正好今夜月色正好,我送你回去罢。”

    从皇宫东华门至相府,便是坐马车也需一炷香,江照雪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应了下来。

    一路走至东华门上了东宫的马车,萧觉才又开口:“阿雪日后,还是提防我那位四弟为妙。”

    江照雪:“殿下何处此言?”

    “总觉得他今日看你的眼神……与旁人都不太一样。”萧觉眸光微闪,轻笑,“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直觉,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听与不听都在你,只是四弟行事乖张连父皇都颇为头疼,小心些总是好的。”

    “臣知道,多谢殿下提点。”江照雪垂眸,讥讽一笑,“四殿下……的确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前世就是条蛮横粗暴的疯狗,今生也没多少长进。

    丞相府很快到了,江照雪今日本就被萧濯勾起前世而烦心,也没继续寒暄的架势,与萧觉道了别便下了马车。

    “阿雪。”萧觉忽而喊住他,将一个花纹精致的手炉递给他,温声道,“夜里风寒,莫着了凉。”

    江照雪接过手炉,却蹙眉避开了他的眼睛。

    他虽是伴读,却对萧觉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皆是因为他实在不喜萧觉的眼神。

    分明看着温和,却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只有年少犯错时在父亲身上才会感受到。

    没有人喜欢自己被看透。

    也没有人喜欢与有压迫感的长辈相处。

    “夜里风寒,殿下也早些回宫諵枫。”江照雪淡淡说完,转身踏入府门。

    回房前,见主院灯未熄,他便先去主院见了父亲。

    “照雪,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江相打量他苍白的面颊,问,“你与四殿下没什么事吧?”

    江照雪端起碗一饮而尽,拧眉:“是太子与您说了什么?”

    “太子只是随口一提,但是事关你的安危,为父自然要小心谨慎。”江相道,“我知晓你的意思,相府三代纯臣,太子如今风头正盛,能避则避。”

    江照雪瞥了眼江相腰间线头散乱的香囊,便道:“父亲腰间的香囊旧了,改日我绣一个新的。”

    江相轻咳一声:“那要个蓝色的,你娘在的时候,就喜欢蓝色。”

    鲜少有人知晓,江照雪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还会用针线。

    起初他也是不会的,但阿娘在他五岁时便病逝,徒留他与阿姐,他自此便知自己身为男儿,要替娘亲保护阿姐,那时阿姐每日哭着念娘亲,江照雪为了让阿姐别哭,只好冷着一张小脸,让嬷嬷教他绣些姑娘家都喜欢的香囊。

    虽然丑,但阿姐都很喜欢。

    后来入宫成了君后,偶尔也会给萧濯绣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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