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何来头,能让一位不近女色的亲王痴迷至此。

    无杳扫了眼他这身装扮,欲言又止。

    江照雪本就肤色胜雪,黑衣更衬得露在外面的脖颈如美玉无暇。

    脊背挺直,身形利落,窄瘦的腰束在黑玉带中,苍白唇色更添几分脆弱破碎之感。

    这怎么也不像商人,再如何乔装,那双疏冷如皎皎明月的眼瞳也无法掩盖其不俗。

    但看自家大人似乎不觉不妥的模样,他又乖乖闭上了嘴。

    他只是个小书童,大人的决策肯定不会有错的!

    *

    华灯初上,花满楼外已是人流涌动。

    作为花满楼新捧上来的花魁,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萧濯,毕竟这位四殿下在上云京虽人嫌狗憎,却的确是横行霸道没人想要得罪。

    所幸江照雪对四皇子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想要伪造一块身份腰牌不是什么难事。

    他亮了腰牌,在老鸨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从容踏进了花魁的房间。

    旁人也只当是太后病重,端王在宫中侍疾没能来,四殿下虽懒得来了,便还要派个人来走场子。

    一脚踏入厢房,只闻香风阵阵,一抹倩影坐于屏风后抚琴,见他进来也不曾起身。

    江照雪也不急,临窗而坐。

    此处风光极好,可以看见皇宫最高处观星台的屋顶。

    直到琴声停了,他才淡声道:“姑娘的琴音格外特别,来此的宾客怕是还未喝酒,便已醉倒。”

    花魁绕过屏风走出,一袭粉色纱裙,脸上带着面纱,裸露在外的脚踝上铃铛叮当作响,“奴家便当公子这是夸赞了。”

    “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中州本地人。”江照雪抬眼,眸光冷冽,“倒像是从南疆来的外乡人。”

    花魁没回答,娉娉婷婷走到他身侧坐下,素手为他倒了一杯酒,“此处是花满楼风景最好处,可赏到观星台上的黄金顶,曾经来此的客人可从不会在意奴家上不得台面的口音。”

    观星台不仅是皇宫,亦是整座上云京的最高处,登之可赏上云京四季之景,曾是前朝开国皇帝为宠妃而建,白玉为阶,黄金为顶,殿中悬挂九颗夜明珠,每到夜里仰头望去,如仙阁落入人间。

    江照雪曾陪萧濯登过无数次观星台,看过无数次晚霞与大雪。

    “黄金顶上黄金瓦。”他扯了扯唇,指腹把玩着酒杯杯沿,却并不喝,“也难怪人人皆想占为己有。”

    花魁眨了眨眼,“这话奴家就听不懂了。”

    “你不懂无妨,你家主子自然能听懂。”江照雪站起身,将那杯酒浇在暖炉炭火之上,“在下不过一介无名无姓的客卿,姑娘何必将这样珍贵的蛊毒下在酒里呢?”

    第9章 当然是因为他喜欢我

    花魁袖中的手骤然甩出数根飞针,却在触及他面前三尺之处尽数被十七挡下。

    江照雪重新坐回原位,气定神闲地阖上眼,淡声道:“抓住她。”

    “是。”十七低声应下,两道身影在宽阔的厢房里过起招来。

    十七是江家暗卫里年纪最小的,排行十七,却是实力最强。

    前世他为萧濯不知处理过多少其他皇子的明枪暗箭,十七更是功不可没。

    他对十七的实力有十分的把握,只是在花魁眼中,他这番作态委实过于目中无人。

    “区区四皇子府的走狗,也敢如此狂妄!”花魁一双眉目泛起杀意,屡次想要朝江照雪攻去,却被十七死死压制。

    仅仅一刻钟,花魁便被十七五花大绑押在了他面前。

    “南疆除了蛊虫,听说控魂术也是一绝。”江照雪淡淡道,“端王妃便是撞见你主子谋反的真相,被施了控魂术忘记一切还不放心,竟还在平日饮食里放入丝丝入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端王萧霁,多伪善的一张皮囊,多狠毒的一颗心,为了皇位,连发妻都不放过。”

    又或许不止是萧霁,萧家人,又有几个不狠毒?

    花魁猛然抬头,愕然睁大眼:“不可能!此事除了我与主子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你如何会得知?!”

    “当然是——”江照雪垂眼看她,薄唇勾起一抹讥诮弧度,一字一句,“诈你的。”

    起初他的确不知端王杀害阿姐目的为何,但是代入前世的他与萧濯就十分容易揣测了。

    萧濯前世对江家赶尽杀绝,不外乎帝王侧卧岂容他人酣睡,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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