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信,“你是江长临唯一的嫡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没有告诉你?!”

    因他年岁尚小,这些人不敢用什么过分的责罚,只是听闻小孩都怕黑怕鬼,便熄了刑法室的烛火,以鬼怪幻术织成的噩梦折磨他,认为他必定会服软。

    但江照雪的确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人也怕真的将他弄死,只好又将他丢了回去。

    然后又会在第二天将他带走,循环反复,却又给他留下一口喘息。

    “现在你还觉得我可怜么?”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走到他身旁,手里的蛇尾巴甩了甩,尾巴尖时不时蹭过他的指尖。

    但对方也没得意多久,先前的事终于被人查出不对劲,便在江照雪之后被带了出去。

    再回来时,哪怕瞧不见,也能闻见刺鼻的血腥气。

    “看来你的身份非同一般,放任蛇咬死那么多人,都还留了你一口气。”江照雪淡声道,指尖一松,对方临走之前揣进他手里的蛇便爬了出去。

    “这条蛇对你很重要?”

    “嗯。”对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我进来第一天从门缝里抓的,打发时间全靠它。”

    江照雪没说话。

    他自身难保,不该对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孩产生同情。

    “我要疼死了,你可以唱首歌么?你唱了,我就不让蛇咬你了。”那人慢吞吞道,“就是昨夜你哄自己睡觉时唱的小调,我阿娘从未哄我唱过。”

    哪怕知道这极有可能又是苦肉计,江照雪再聪明,也只有五岁,心肠一下就软了,磕磕绊绊唱完。

    以前祖母总会唱着哄他睡觉,他听了许多次,自己唱时,仍旧不在调上。

    “好难听,也就我不嫌弃。”

    “……”

    他分明没有再唱,耳边的吟唱却越来越清晰。

    眼前黑暗褪去,江照雪从梦中惊醒,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第36章 他唇上染着谁赐予的颜色

    耳边是比他在梦中唱得还要难听的无名小调。

    对于年少之事,他其实早已记不太清,也不知为何今夜会梦得这样清楚。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与那位不知名姓面容的小孩共处了一个月,一直等到镇远侯率西北军攻入皇城,太子被伏,才被父亲的人接走。

    至于那个多次用蛇恐吓自己的小孩,再无音讯,他也不曾找过,也没有多在意。

    除却自那以后他极其讨厌黑暗,越发不爱与人说话,一切都没有太大改变。

    江照雪忍无可忍推开身前的人,冷冷道:“闭嘴。”

    “怎么。”萧濯不但不闭嘴,反而嗤笑一声,“这小调,你小时候阿娘没哄你唱过?”

    “……”

    江照雪垂下眼睫。

    阿娘的确不曾为他唱过。

    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梦中会因此哭泣的小孩了。

    “你来做什么?”江照雪冷眼扫过他阴鸷的眉目,“报酬已付,各不相干,殿下莫不是要食言。”

    “食言?”萧濯俯身凑近他耳边,半眯着眼,眼尾流淌出危险的红,“我何时答应过,我亲口允诺过么?”

    江照雪望着他,心中讥诮冷笑。

    哪怕亲口允诺,前世该食言时,不也食言了么?

    萧濯的脸皮,比上云京的城墙还要厚。

    他张唇正欲换十七,萧濯倏然伸手,粗糙而滚烫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唇。

    “又想喊人声东击西将我打晕?”

    两人身形差距过大,江照雪挣脱不开,只能用气得水汽氤氲的眸子冷冷睨着他。

    为何是‘又’?

    除却前世不曾醒悟时他会强行将萧濯打晕丢在寝殿的榻上,他可再未做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照雪思及此处,眸光一凝。

    ……前世?

    再联想到这一世与前世不太一样的萧濯……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诞生,便在心底扎根,迅速发芽抽条。

    但他从不会去靠心底的怀疑就去判断一个人。

    想要知道是不是,其实很简单。

    萧濯登基第三年,阿姐死后,便有了燥郁症,每每病发,总是眼眸猩红,嗜血残暴,浑身戾气让人退避三尺。

    唯一能安抚萧濯的法子,就是反过来在榻上折腾他。

    燥郁症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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