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发现的。”我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我没法想象这事情如果败露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前,会促成什么样的后果——其实我本不该如此畏惧的,只是我的确没有料到太宰治竟然是这么大胆任 Xi_ng ,不仅不屑撒谎,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 M-o 清楚我租住在哪里,甚至要在我这度夜。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背影,极其轻声地喃喃自语。

    “弟弟。”我有些不习惯这一称呼,却仍旧一个音一个音、咬文嚼字地叫住他,“……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了。我不能继续犯错,你也不可以。”

    太宰治没有理会我的警告,像是径直无视了我的话一样,他转过身来,隔了段距离看着我。太宰治的眼睛深邃,在太阳光下像宝石一样漂亮,一旦光线黯淡时,看起来却会显得有些怖人。

    “你对邻居的男人一见钟情了吗?”他问。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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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灯的插头没有插紧,我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的时候,大约是床头柜被我的手指碰动,连带着台灯的线也小幅度摇晃起来,让插头的接触彻底不良,“滋啦啦”地灭了,我没理会灭掉的灯,就着窗口的一丁点白色的、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街道的光,终于 M-o 索到了烟盒和打火机,我坐在床上点了支烟,燃着的烟头在昏暗的室内显得很明亮,太宰治沉默着替我打开了窗户,让灰白色的烟雾得以游移出室外——毕竟封闭的室内容易触发烟雾报警器,到那时我和太宰治都会被淋成落水狗。

    我捏着烟嘴的手指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太宰治多半是已经在我的公寓楼下埋伏了一会儿的,不然又怎么会知道邻居的森先生的事呢。大夏天的夜晚也热得要命,我后背却猛然一凉,就好像有什么牛鬼蛇神用 Yi-n 气满满的手贴在我的后背和后颈上一样,我僵硬着摇了摇头。

    “和森先生的事没关系吧。”我这么说着,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让烟雾得以顺利地从喉间吐出来,散在空气里。我捏着烟,烟灰掉在被套上,转头看向窗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手里还捏着草莓牛奶的纸盒子,被他喝了大半,用力一捏纸盒就被压扁,变成奇怪的扭曲形状,他的侧脸被窗户外的那一丁点的光线照亮,鼻梁骨的形状实在是很漂亮。我一瞬间觉得盯着他的脸太久就会被摄魂夺魄,只好又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到室内的脚步声,他取走我手里的烟,低下头在我嘴唇上咬了下。这不是吻,而是像是动物残暴的虐食。嘴唇上的皮本就那么薄,咬得狠自然是会出血的,血液渗出来,唇瓣上的裂口就更疼了,我紧闭着牙关,疼得连齿列都要哆嗦起来。其实我以前没有那么怕疼的,相反,我比大多数人对疼痛的耐受度都要高。他咬完,好像满意了,从我唇上撤离开去,问我有没有什么吃的,他饿了。

    我再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去扒拉便利店的塑料购物袋,卧室里满是塑料袋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指尖的烟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摁灭了,可我连烟灰缸都没有买,这烟又是在哪儿被摁灭的,我脑袋里一片混乱,仍旧僵硬在床上,看着太宰治按墙壁上的大灯开关,将房间的灯打亮了,他手里抱着盒背面,身上也仅披着件高中校服的西装外套,就往卧室外走,我隐约间好像注意到什么,扯开被子下了床,腿没力气,自然脚步也是和蹒跚似的、不怎么稳。太宰治已经在站在厨房里,杯面的包装被他撕开,搁在料理台上,他手里握着烧水壶的手柄,正开着水槽上的水龙头在往水壶里灌自来水。

    我示意他摊开手,他半笑着说他拿着水壶呢,又问我要做什么,我有些急,语气也变得有些凶,让他别废话,一把从他手里夺走了水壶,水壶装了大概有一升水了,有些重,我把烧水壶撂在水槽里,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掰开他的手指。太宰治右手的手心赫然有一个浅浅的烫伤的痕迹,这显然是烟是怎么被摁灭这一问题的解答了。

    “你疯了吧!”我突然觉得焦躁不已,这焦躁的程度甚至在我被高备考之前都不曾出现过。太宰治是个疯子,得的是心病,多半一辈子都治不好,我也不指望他治好,可他别在我面前犯这疯病。我这会儿心下大乱,一时半会儿也没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发疯糟蹋自己的事如此焦躁——很多事我自己也是想不通的。

    我把太宰治拽离了水池,又把水槽里放着的烧水壶拿起来放在加热板上。加热板的功率高,只用了一分多钟水就烧开了,烧水壶的按钮“哔——”一声挑起来,我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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