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2)

作品:《十六蓂

我们拐去笅台找轻筠君看看。”

    荆苔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腕,按了按额角:“无妨。”

    说罢他顿了顿,叹息一般:“好久不见,徐师兄。”

    不说还好,一说,憋了许久的徐风檐立即红了眼睛,狠狠抱住荆苔,好半天才闷闷答:“欢迎回来,我的小师弟。”

    荆苔轻拍徐风檐的肩头安抚他,问:“你怎么来了?”

    徐风檐松开荆苔,吸了吸鼻子,把眼角的泪抹掉。

    据他的说法,禹域接到江逾白的求救信后徐风檐就迅速赶来,大概有二十多个人,他到时,挽水的雾瘴都已经散尽了。

    他的手往旁边一指。

    荆苔转眸一看,原来江逾白那小子靠在角落里还在昏睡,脸颊边都有石头和草枝的印子,荆苔下意识也摸上自己的脸颊,徐风檐疑道:“摸什么?”

    “没事。”荆苔假装无事地放下手。

    “哦。”徐风檐也没感觉不对劲,接着道,“接到江逾白的信我就立马过来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你一直在这么?”

    荆苔敷衍道:“咳……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徐风檐不听他的敷衍,立刻竖起了眉头,“你怎么想的?心里没数吗?还一直在这?这儿能不伤到身子吗?死水的瘴气那是开玩笑的吗?怎么也不往禹域通一声信?”

    徐风檐一连串的问句问得荆苔头疼,他“唔”两声,转开话题:“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徐风檐摇摇头,“没了,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和江逾白躺在大石碑旁边,怎么,还有其他人吗?”

    荆苔略微一迟疑,道:“也不算吧,嗯,等江逾白醒了再说。”

    不知道文无会怎么处理他留下来的记忆,荆苔想,一时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大家知道。

    “嗯,行。”徐风檐不再问了。

    他们相对坐着,徐风檐时不时小心地把白裘掖好,一边絮絮叨叨:“大师兄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天天念着你,盼着你回去,为什么非得在外头一个人呢?”

    徐风檐说的大师兄是禹域尊主王灼,荆苔不咸不淡道:“师兄,这是我的选择。”

    “我知道是你的选择。”徐风檐叹气,“这回能跟着我回去吗?”

    荆苔犹豫,徐风檐问:“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未尽之事确实有,荆苔想,但这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师尊,到时候黄泉之下,弟子连个礼物都没法带给你了,真是可惜。

    荆苔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突然有人“梆梆梆”地敲轿子,恭敬道:“夜枫君。”

    即使弟子没有擅自闯进来,但徐风檐还是立马端正坐好,握拳抵唇咳了咳:“嗯,有什么事。”

    “发现了一本《微阳经》。”

    徐风檐奇怪道:“《微阳经》有什么稀奇——”

    他没说完,好久不见的小师弟却突然抖掉白裘,探身去撩帘子:“拿给我瞧瞧。”

    这位弟子从没见过荆苔,乍然见了不免一愣,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磕磕巴巴道:“给……给您。”

    荆苔低头扫了一眼,没如预料中的发现一本古老得可以化灰的书。

    这本《微阳经》新得不可思议,好像刚刚写就,拿着的弟子递上来的时候,手指上甚至蹭上了还没有完全干掉的墨点。

    荆苔低头翻阅,弟子逼迫自己不乱瞟,垂头道:“是在河床的玉泥里发现的,阵法古旧得厉害,一碰就掉了,但这书……我们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咦——怎么这么新?”徐风檐凑上来。

    荆苔没说话,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不出他所料,这一本果然都与聿峡有关,他径直翻到最后几页,见上面写:

    “兰生幽谷,即为挽水聿峡……大雨三十一日不停,塔淹病行,千百人口,存者二三,祭塔之典火灭……昧洞陆泠行逆天之阵,以五音为引,为商章、角青、徵心、羽水,宫均为君。聿峡尊主牧自明及长老共计十一人全数寂灭,陆泠之徒周烟树捆缚大堤一月有余,千年聿峡仅余二十三人,百姓二百一十一人。而后,周烟树之夫白霁以陆泠之骨为殉,化挽水之魂……是此,挽水必万古长存,兆载永劫。”

    “……遗民有歌曰:‘我与酹酒,兴寄千岁,雨粘衰薤,垅霜戚戚。挑烛听风,月吟关山,肝胆倥偬,白骨无极。’”

    再下面细细地记载了长老和聿峡弟子的名号。

    然而聿峡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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