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讥诮,“腿长在殿下自己身上,殿下想抗旨就抗旨,不必说为了臣。臣与殿下相识不过两月,算不上熟,更受不住这顶高帽子。”

    分明就是自己有所企图,还想让他担责?

    抱歉,不吃这一套。

    “不熟?”萧濯骤然拔高了声调。站起身,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给我送的香囊纵使不是你亲手所绣,那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你总认得,你现在与我说不熟,在马车上勾引我时怎么不见你说?”

    江照雪掀了掀眼皮,“不过是个香囊,殿下至于屡次计较么?”

    前世的确是他太过计较,如今不爱了才知晓,这些小事揪着不放的确让人心烦。

    想必当初萧濯便是心烦,才觉得他是胡闹。

    萧濯心头一哽,这话莫名熟悉,不知听谁说过,只觉憋屈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续道:“行,之前姑且是我不对,是我偷你香囊在前,现在我认错了,你莫要在闹脾气了行不行?”

    不远处靠在窗边的十七听不下去,冷笑一声:“公子才不会闹脾气,殿下这话还是留着和未来的皇子妃说吧。”

    萧濯充耳不闻,只盯着江照雪瞧,狭长眼眸发着幽幽的光,像只野狼盯着自己的猎物,却没说话。

    江照雪知道他在等什么。

    前世十七与萧濯便不和,哪怕后面嫁入皇子府,十七也敢出言不逊。

    他没少因维护萧濯,训斥十七过于无礼。

    事事以萧濯为先,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可一头养不熟的野狼,怎么可以和十七比呢?

    江照雪淡淡道:“十七实话实说,无意冲撞殿下。”

    “实话实说?”萧濯重复这四个字,咬紧了牙关,“你也希望我以后娶四皇子妃?”

    明明才相识两月,可眼前的男人入相府已然如入自己府中,前世十八岁的江照雪虽被人称赞聪颖,却实则单纯,只当这是少年郎热忱爱意的表示。

    其实不过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恬不知耻跑到他这里来标记领地。

    江照雪垂眼,冷淡道:“殿下的婚事,自有陛下操心,与臣无关。”

    又是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萧濯豁然起身,目光落在江照雪寡淡疏冷的眉目间,阴沉得像是能吃人,“江照雪,你是不是以为——”

    江照雪冷冷道:“以为什么?以为我江照雪对一个只认识两月的男人要死要活,还是以为你一个冷宫废妃之子能威胁到我?”

    他一字一句,讥诮刻薄至极,“萧濯,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

    萧濯没说话,气息逐渐急促。

    江照雪觉出不对,抬眼看去,男人眼底逐渐染上不正常的猩红。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是萧濯狂躁症触发前的预警。

    可前世萧濯狂躁症,是在登基三年后江照雪大病一场醒来后才患上的,如何会在此刻出现?

    待江照雪再要去看,那抹猩红却又淡去,快得只像是错觉。

    十七已然戒备地握紧了剑,一旦萧濯恼羞成怒敢伤公子,就鱼死网破。

    但萧濯没有如传闻中那般,将得罪自己的人掏去心肺喂狗,转身离去的身影有几分仓促。

    江照雪气定神闲,扫了眼欲言又止的十七,“有话便说。”

    “方才我图口舌之快,言语冒犯四殿下,公子不怪我?”十七低声道。

    “你没说错。”江照雪低諵枫低咳嗽两声,“为何要怪?”

    十七得他认可,没忍住勾起唇角。

    与此同时,厢房外。

    萧濯立于长廊中,搭在栏杆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扶栏几欲崩裂。

    冰凉雨滴飘洒在脸上,却熄灭不了心头恼火。

    无常从屋顶翻身下来,戴着避雨用的斗笠,道:“属下一直不明白,殿下与江大人相识不过两月,殿下为何如此笃定江大人心悦您?”

    第17章 一见钟情的,又何止是他

    “至少从我们的情报中看来,这位江大人冷漠孤傲,极难接近,不像会轻易动心之人。”

    传闻里的江照雪,是上云京最出名的天之骄子。

    人人皆爱他,却又人人不敢接近他。

    唯一一个敢在明面上接近他的二公主,也被拒了婚。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萧濯沉声道,“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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